风停的时候车也停了,只有树枝还在有意无意地招呼眼神儿。学着树叶摇摆的样子伸出手指,扶住草坪前面的大树,看赤橙黄绿的一片,和突显在眼里的房子。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我读过的童话。
故事里的人物,遇见了她的想要的颜色。
一愣神儿的功夫,伙计推开了屋门,顺着他的姿势,看见了面对屋门的楼梯,左侧挂着一副快要落地的镜子。站到镜子面前,看清了镜中的自己,和躺在地毯上休息的茸狮子,正懒懒地望着坐在楼梯中间,摆出抽烟姿势的玩具熊。
我想,那不是他的童心。
抱起,那只有点困倦的狮子,和正打算抽烟的大熊,踩了有地毯的台阶上到二楼,倚在摆置了藤椅的窗口左边,端起那杯放了炼乳的咖啡。觉得,没有理由再不开始,透过会眨眼睛的玻璃窗台,眺看停在外面的景色。
每一次的面对陌生风景之前,我总是喜欢多一点儿的期待。把想象中可能出现的慌乱场景,理得和裙子一样整齐,然后等待。伙计拉开有纹路的驼红色窗帘,和飘在纹路后面的白色窗纱。
于是,看见了草坪,和落在草坪上方的树叶;看见了被修剪得有模有样的矮个松树,排列在围栏的前方和栅栏门的两侧。没有花的搭配,只是树木和各种树木之间的相聚。草坪中央的木板小路直通码头,浅水处停靠了两只白色的小船,一只钓鱼用的杆子插在其中一只船帮右侧靠中间的位置。
让我,有了整装待发的念头。
湖面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在不想言语的时刻。听群鸟叽叽喳喳地飞过屋顶,居然觉得咕呱的音调比身后的乐曲更有意境。在那个,斜阳红成一片的下午,拉住了伙计雪白的褂衫,在鞋底离开码头的一刻。
颠覆了裙摆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