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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周玉琴来加拿大的时候已经60岁了。虽然创作热情高,每天只睡6个小时,连续作画十几个钟头,但是她的中国画没有人要,她的口袋一直是瘪瘪的。画了3年国画,喝了3年“西北风”,她坐在画室内,心里并不觉得温暖。
周玉琴不在乎别人的眼神,不惧怕刮风下雨,她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她收起宣纸和油墨颜料,离开了国画店堂,走进了步行街,凭着一份独特的智慧和勇气,去发展洋人们所喜欢的重彩浓墨的中国“画中字”。用便宜的水彩颜料往便宜的白纸上涂,大红大绿,看上去有些俗气。有时候甚至连纸张都不需要,直接描在客户的手上、腿上、脸上,那种当场画画的感觉,令顾客们很兴奋。几分钟一幅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十分简单。
顾客喜欢中国的12生肖;名字画、新型的生日卡上面有动物、有花、有字、有景;用硬笔书法、竹片书法、塑料片包海绵书法,书画速度都很快。当然周玉琴会遇到一些了解中国文化的洋人,他们能够懂得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张大千的“长江万里图”,也喜欢中国书法家颜真卿、柳公权的字,但他们只是看看问问,并不掏出钱来买。
上街画画后,周玉琴的经济状况开始好转,口袋里渐渐有钱进来了。虽然每笔交易数额不大,但积少成多的买卖,就这样做了起来。已经签好离婚协议书的丈夫每天给她送来午餐,使她的生活稍加安顿,还帮助她用毛笔字在画面上题上漂亮的词。这对险些要离婚的夫妻,在街头上夫唱妇随,开始有了“天合之作”。
小虎、小猫、龙凤、花鸟……在周玉琴的笔下都变成了有意义的中国文字,都变成了美好的祝愿。周玉琴在发展洋人需要的艺术,这是周玉琴的绝招。因为西方画家没有人能写出变幻多端的中国字来,不可能去跟周玉琴抢做同样的生意。
周玉琴的摊位摆得很显眼,新老顾客只要走过这条街,都会清晰记得街上有一个中国画家,画的东西很有意思,每一个顾客都能消费得起。就连国会议员们都认识她,因为步行街离国会才走几分钟的路,议员们在吃午饭的时候,也会走过来观赏一番这条街上的特色。
如果周玉琴头一年给某个美国人、法国人画了,第二年就有他们的朋友从美国、法国找到加拿大的Sparks街来,要买他们曾经看到的“画中字”。7月1日加拿大国庆节,Sparks街一直到半夜还会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周玉琴的中国画随着游客流向了加拿大各个城市的角落,流向了世界各国。
周玉琴说,走上街头天地宽,生活不沉闷。早晨起来去卖画,有事情可做,心里会觉得很踏实。她还遇到过一些领养中国儿童的加拿大父母,带着他们的中国孩子来到Sparks街,让他们的孩子跟周玉琴画家说说中国话。他们告诉周玉琴,孩子从中国的哪个城市来,是什么生肖,叫什么中国名字,要画孩子们的生肖和名字的“画中字”带回去贴在孩子的房间里,让他们知道这是中国的画、中国的字,叫他们不要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周玉琴有一张阳光型的脸。她爱说话,爱交朋友,爱跟朋友上饭店,爱聚会的热闹气氛,总之,她喜欢快乐。但她更爱帮助别人。她曾捐出40多幅画,给正在募捐的德国中国学生会做启动资金用,她还教德国的洋孩子们学画画。周玉琴还飞到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去教她昔日朋友的孩子们学画。她也会去瑞士、法国、荷兰、奥地利、英国、日本,寄情于山水之间。
当然周玉琴不只卖“画中字”。有一年她的中国熊猫画卖掉了1000多幅;有一些洋人要她画大尺寸的中国彩龙,装在镜框里,挂在办公室的墙上;中国顾客则更喜欢她画的奔马,有静态,也有喝水的;有人结婚要向她订画,有公司开张要向她订画,“六一”国际儿童节她为学生画彩脸,圣诞节前后,更有一些大公司和学校来向她订购中国画,订购的数量都很大,还邀请她去当场画画。周玉琴卖的不是价格,是数量,她大概是全世界销量最大的画家之一。10多年来,大大小小约有几十万幅之多。
她的家里开始出现了更多的学生。她从来没有做过广告,学生们却蜂拥而至。其中有中国人、洋人,大人、小孩。周玉琴教画的最大特点是:每一次都能让学生画出一幅连他们自己、家长、旁人都无法相信的图画带回去。前前后后她教过700个学生,她能够理解学生与家长的心情,学得快一点,画得好一点,艺术性强一点。
周玉琴在不断追求艺术创新。2003年,已是75岁高龄的她,每天仍然在翻看各种经典的画册,翻破了还要翻。她说,俗话讲初学三年,天下通行;再学三年,寸步难移。
Ottawa Chinese Newspaper 《中华导报》 Canada China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