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家属,你问问医院有没有床,我们这个急救床一小时200,一天4800。现在已经一小时了,你们要是还用,就再给我200。”救护人员。
“要不给爸租个轮椅?”家属。
“他能坐起来吗?”救护人员。”
“租轮椅?押金1000。”急诊室分诊台工作人员。
“手机支付可以吗?”家属。
“不行,现金。”
“我们没有这么多现金。”
“要不,你们把病人放那边椅子上躺下。”旁人。
“来来,咱几个把爸抬下来。”
救护人员把急救床推到椅子旁,老人坐不起来,四位家属从急救床上搬老人,想把老人挪到椅子上躺下,椅子一排有四个座位,可以躺下。
“不行,不行,先把爸放地上。”家属。
“爸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先把爸放地上吧。”
“拿个什么东西给爸当枕头。”
一位女家属从大背包里取出一包尿垫,垫在老人头下。
“医生,什么时候有床位?”
“我们正在协调。”医生站在老人身旁,一位女家属觉得老人躺在地上有点挡路,总有来往的病人从老人身边经过,便用脚把老人的身体往接近椅子的方向挪动,摆直。
“这么大的医院一个空床都没有?”家属。
“我也没办法,大医院就是这样,床位紧张。”医生。
广播找人……
“黄运明家属,黄运明家属进抢救室。”
一位白发老人,约八十岁左右,从抢救室的家属等候区出来。医生站在抢救室门口:“您是黄运明家属?”
“是。”
“病人现在状况不好,肺部感染面积这么大,有点麻烦。”医生顿了一下继续说:“这要是50几岁,恢复起来就快一些。病人现在就如同一台老机器,各种零部件修复起来都不太容易了。”
“嗯。”老人面色凝重。
医生把检查报告收起来,说:“情况就是这样。”
“嗯。”老人也没有追问医生。
“王宇家属,王宇家属……”医生喊下一位患者家属。
老人回到抢救室家属休息区坐下,齐鲁见老人嘴唇上下跳动,想必他是自言自语。另外一头,那位刚刚躺在地上的老人,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