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对开门被推成半开,咧嘴进来一位四方脸。鼻梁上方架的那副黑格方框的近视镜,让我开口便叫对了他的名字。看得,发根被日子过成了尚未全白,肤色随着日子的步步深入而变得更加深入;听得,稳重的第一音节,有底气的第二音节,合音永远来自于第三音节。
见得了,徐生。便是记得。
围坐桌面,大家开始含蓄地盘问。许生问苏大律几婚,苏大律没起身,没回话;许生问丁姐姐几婚,丁姐姐没起身,没回话。许生不悲观,又继续抓紧时间地问了十月,问了四儿和坐在一旁不开腔只围观的萌姐姐。
望着大家的躲闪,许生有点明白了。除了他有三婚和十八般武艺之外,其他人等都是平常百姓,无论婚了几下,都得把守住了不好意思,这个从古代就存在的传统。只有还算话多的十月,也不过闪烁了几句,婚恋对象的近况。仅此而已。
万事开头难。
有气氛所迫,有氛围和环境的需要,许生带着历史真情和真相,开腔聊起。事事关己的,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大学生活。而所有的经过,都被历史记录在满分的期末试卷上。有苦,有甜,有她站在讲台上面的背影;有他坐在舞台头排中央位置的影像。而最有现实意义,和保存意义的往事里面,居然有她妈,和她妹。
参与了,帮衬了,离去了。
话题刚刚讲到高处,许生开始断片儿。让听得正合适的徐生,用嘴插了一句。试问:除去婚几次,除去相识几位,你是换着人婚,还是紧着一个人婚。
这种问法,让一旁扯闲篇儿半天没片可拍的四儿,重新举起了闪光。灯先不急闪,先得让许生问明白了徐生。问清楚从哪一年的哪一天,他开始就紧着一个人离,就紧着一个人婚;且又紧着了几回离,几回婚。
桌面又开始乱。徐生从慌忙中举杯,饮得了一口热茶。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看许生带着讨过来的答案,绕过了凄婉,和催人泪下的菊花台。回身看拭去泪水的历史,看逝去背影的故事。让该失去的逝去,让该拭去的离去。说了,听了,传了。
信不信的,都真了。
就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