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每当我没什么事干的时候我就会去烘培,烘培的错觉是好像我正在做一件与艺术有关的事。“嗨,你是一位艺术家!”我正对着面团指手画脚,耳边吹过陌生人的赞誉。
这种感觉常常让我欣喜若狂,从而忘记最初降落在屋子里的清净。那东西偶尔会跳出来陪我一会儿,制造点烦躁不安的情绪。我无力抗拒,我抗拒过。最终,我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我不想重复做一件相同的事。
事情要有变化,就比如烘培这件事。我假装自己正在搞一件艺术品创作,灵感在脑子里活蹦乱跳,我又不想完全跟随灵感。我保持着随时随地地思考,让想法混合起来。
“嗨,美女。”那个陌生的人又开口说话了。
我这回打断了他。我不允许他打扰我的思绪,不允许他继续说话。我说:“你是在侮辱我的样貌,还是侮辱我手里的这件艺术品?”我不容他的反驳继续说:“美女这个词的真实的意思是你其实长得很丑,但是我很有修养,我必须保持我的修养而和你客气客气。”
“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就别和我这么客气。”我有点不留情面的语气。
陌生人被我这么一通不通情理的组句惹恼了,他不再作声了。也许,他并没有恼火,他只是听从了告诫。
“马卡龙很美。”我对着空气中他离去的身影大声说。我知道他走了,我还知道在我不烦躁的时候,我很喜欢回到没有东西打扰的清净之中忙碌一阵儿。
我打坏了一只鸡蛋。
我想着蛋黄和蛋清分离。但不知道怎么,蛋黄散开了,有一部分散开的黄色掉进清澈的蛋清中。
我犹豫了一下,是扔掉还是留着它。我不知道应该拿这个鸡蛋怎么样。
“扔掉么?”陌生人问。
“你回来了?”
“我没有离开过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