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一会儿我抽旁边这根血管,要比中间这根痛一点。最痛的还不是这根,是右边那根。不过我事先说,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行,都在我忍受限度内。”
护士抽血时,我把头望向另外一边。另外一边是一面墙,白色的墙。白色的意思里没有疼痛;没有红色,没有橙色。
由于被扎次数的积累,我知道,说这么多意指疼痛话的护士,她扎针一定不痛。
“真的不痛,你的技术挺高!”我夸赞她。
“谢谢!我的准备工作时间长一点,扎准一点,降低痛的感受。”
“按住一会儿别动,就不会发生青紫。”
出来诊所,我的脑子里继而浮现出一大早我睁开眼时,春天姐姐给我发的图。如您所见,这只橙色的贝利。她附带的话在我耳边也是一次次冲向周身。
“这回该给别人了吧?”春天姐姐的小图冲我眨眼。
“哎!”一言难尽,又不甘心时,我喜欢‘哎’各位,各种事一下。
我总要错过一些东西,错过一些人;错过护士扎针时的疼痛。我错不过橙色贝利挥手与我的离别。
“我一会儿去还钱,顺便看一眼!我要先看一眼。”
“来吧!”
从银行出来,开车去春天姐姐家。接近最后一个转弯路口时,路被临时封锁了,消防车停在一所房子前面。我没看见房子外观被损坏,只见一位消防员从打开的井盖口往外拉水管。
我绕了几步路,延长了与离别某件心有所属物件的思考。
思考的目的不是改变,是让我的试图改变的心消失在公路两侧的树林中,直到我看不见我曾经的不甘的心,它燃烧过么?如经过的那所房子,也许内部有个燃点,但是外部看起来只是消防员的收尾。
我走进春天姐姐的家,走近看这只崭新的橙色的贝利。
我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