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喜欢沉浸在一个想象中,久久也不舍得出来。想象里的气氛松散,四处都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人心,他的温馨,他小心翼翼,她值得他珍惜的一切他珍藏着,改变不应该存在,必须扫除,彻底地留下最初。
我很激动地对大褂子说:“要想了解男人,就应该看那些男人写的书,故事里总会流露他自己的东西,一点掩盖过的痕迹都没有,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冷酷,令人敬畏。”
被小主这么一拽,铁锤的重心不得已地偏向右,大婶的分量就是她不出手,随便的一个搭肩动作,铁锤就轻松地摆正了微笑。小冯站在大婶左边,目光正前方的土著的头正在摆弄相机。“手。”土著的头放下相机,眼光是冲着官丫头的方向喊,他又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官丫头不由得将才搭上小冯左手的右手放下,卓子挤进图像。
“当初的小伙伴。”
“和任丽欣一起的是谁啊?”
“文科班的。”
锤子被簇在中间,脸上的平静和微薄的笑貌,与腹部突出去的部分,讲了一回道理,喜悦说岁月有情,岁月说,本就该突出久违。
“演出开始了。”
“没有,在做最后的走台。”
“怎么没见到你苏律的照片啊?”
“合影有我。”
官丫头一袭红裙落地,硕大的一颗珍珠很显眼地呆在脖子中央,和硕大的一张脸,面具也阻止不了你真正会认不出来,她转身,好像很随意的一个回眸。小冯趁着走台的功夫,目光四下挑剔了一回,她看见了土著的头,这会儿他的舌头抵住下唇,关注的也是台上。小冯打开手袋,手里抓住一样东西,好像也是很随意的一个靠近。
“还记得这个吗?”
“当然记得。”
又有谁会不记得,红色的砖墙前面站着铁锤,我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我不觉得他是在等小冯,就像没人知道这会儿我的去向。老远,一阵疯子般的虎啸,一辆红色本田摩托车冲过来,一个急刹车,西红柿撒了一地。大褂子扑上去一脚踢开自行车,他口里还说着:“滚,赶紧滚。”骑自行车的外地伙计二话没说,甚至他并未留恋散在地上的西红柿,扶起尚且还能推动的自行车,飞一般地离开了。
头盔在前面,我跪在地上,手掌上被磨掉的皮肤下面,血液迎着黑透的街道。我回头看见大褂子仍旧挥舞手臂,仍旧在骂,没人注意三米之外的我,记住的东西。
铁锤还站在红墙前面,我踉跄地经过,他并不抬头。我又看见红墙对面的单元门里,有一个砖头砌成的石台,上面有一个很小的本子。我想本子上应该有名字,所以在铁锤的视线之内,我佯装上楼的样子,让他以为没人注意过那个石台。
第二天早上下楼,石台上的东西不见了。我想,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谁拿走了写过名字的本子。那个时代,很晚的经过和很早的经过,石台总是为有心人搭建目的。
“美女们太棒了。”
“太隆重了!”(炯炯目光的小脸两张)
“大庆出场!”
“政法的。”
“有色的。”
“打中庙的。”
本子和手的动作,官丫头全部看在眼里。她下台阶,以散漫的步伐经过铁锤身边,冲小冯刺骨的微笑里,呛出这一句话:“下周找个日子去我家,有石头、土著的头、卓子,都是你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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