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生活中,每一个人对于鞋都不会陌生,因为鞋也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每天也离不开鞋,鞋与衣服成为我们的亲密的伙伴。冬天有冬天的鞋,夏天有夏天的鞋,鞋也跟人一样,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每天可以跟着主人去畅游世界。
鞋有鞋的优势,当然鞋也有鞋的缺点,一双鞋穿久了,就要被淘汰,被废掉。其实一双鞋何尝不是跟人一样,也有着自己不寻常的人生,有的跟着主人一辈子老守田园,没有走出村庄半步,有的跟着主人可以畅游世界,有着因为主人而显得格外的高贵,有的却非常的低贱。一双鞋可以荣华富贵一生,但一双鞋也可以平平淡淡。但是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难免会被废掉,在被废掉的同时,不同的鞋还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我们也常常会在大街上随时随地看到一些被丢弃的废鞋。但也因被丢弃的地点不同,而有着不一样的命运。一双鞋,如果被丢在了城市的垃圾箱里,毫无选择地说,只能是一件废物。一双鞋如果被丢弃在田野上,若干年后,它就可以幻化成泥土。一双鞋如果被摆进了博物馆里,那它就是一件文物。
常年的看书写作,读过不少的好文章,写品茶的,叫茶味人生,写观棋的叫棋味人生,写各种各式物件的当然不胜枚举,但是写鞋的却是少之又少。而我却非常喜欢鞋,因为鞋也是我们每天最亲密的伙伴,我不仅喜欢新鞋,更喜欢积累旧鞋。当然了,我积累旧鞋,倒不是为了变废为宝,一种出自于内心的感悟与心灵的顿化,而是我对鞋有了自己的一种独特的感情。
我们家住在七楼,上面带阁楼的那种,为了积累与收藏这些废鞋,我特地在阁楼上装备了一个柜子,专门放置这些废鞋,时间久了,便积累了一大堆,每当看到这些鞋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这些鞋就是自己的一段段日记,它会清晰地记录在过去的每一时段,你所走过的路。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人在行走,而是鞋在行走。我常常看着这些鞋子浮想联翩,也常常面对这些鞋子黯然神伤,也常常对着这些鞋子若有所思。一只只废鞋,便是一个活脱脱的人生,一只只废鞋依然散发着自身的气温和一个人的气息,一只鞋就是一个人的脚,一双鞋就是一个人。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旅游胜地“亮甲山”,传说北宋抗金名将岳飞在追赶敌兵时,忽然遇到大雨,便在此休息,雨晴之后,在此山凉晒自己的盔甲,此山因此而得名“亮甲山”,在此山的最高峰还有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有几个印痕,传说是岳飞留下的脚印。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我感觉到,一双鞋也有着自己的标杆,有着自己的经度与纬度。就像陈列馆里的烈士遗物中往往就少不了一双鞋,鞋成了物证的最好形式之一,仿佛它们在开口说话,尤其是它上面一层浓厚的灰尘仿佛一段象形文字,岁月的密码隐含其中。在向前来参观的人们讲述着什么!透过这些鞋子看人生,我还可以感觉到,鞋子就是文章里的标点符号,该走的时候走,该停的时候停,以文字般厚重的感情,真实地记录着每个人的人生。它可以穿越地域与时空,它们包含、凝结着多么长远的往事,那就是道路和岁月,那就是一部厚重的历史,凝视着这一堆废鞋,我的思想就更加丰富起来,我仿佛看到了一段宏大、丰厚、沉默的历史记忆,内存多少生动的画面和行者的艰辛。
没有比鞋更远的路。甚至,一双沉睡的废鞋,它的路还在继续……
于佳琪:中国作家协会吉林省分会会员,吉林省舒兰市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细鳞河》报总编辑,已经在《散文选刊》、《草原》、《岁月》、《微型小说月报》、《中国作家》、《人民日报》、《新民晚报》、《大公报》、《国际日报》等千余种报刊与杂志发表作品6000余篇,500多万字,并多次在全国性文学大赛中获奖。
Ottawa Chinese Newspaper 《中华导报》 Canada China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