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背

作者：黄葵

我是在母亲背上
渡过我幼儿时代的
爬在母亲肩膀上望过去
灶膛里炉火温暖而明亮
锅台上刚做好的饭菜
最先进入我的食欲
母亲到稻田拾稻子的时候
我是一根最沉重的稻穗
轻盈地，灿烂在母亲的背上

她弯着腰，不停地赶路
她发现一根稻穗
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身体猛然前倾
仿佛要将我射出去
我像一个蚂蚱
在田畈里，在母亲的背上
不断地起降

当我进化至童年
就很少亲近母亲的背了
她的背，承受另外的重荷去了
现在，每每看到拱桥
我的目光总是把栏杆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