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加拿大
大妈舀了一把花生,问我这么多够吗?我说可以。大妈把装花生的口袋拧紧,手那么轻轻一抬,花生被撂在了秤上。秤上屏幕显示出的数字是四九八,大妈说差一点五百克,没容商量随她的又一抬手,数字就奔成了五百零二。
大妈说按五百克算我的银子,多出来的那两克便是大妈对此而行的不屑。用她的话说就是:“高高地。”
璇子给雨泽写了一封信,她觉得她用了委婉的措辞,表明了自己对雨泽的某些相对于她的做法的劝诫,因为不打算失去雨泽,所以璇子花了比炒熟五百克花生多一点的时间,写了一封不曲折但也不至于被问怒的信。
雨泽在电话里对璇子说:“本来想给你回一封信,又觉得懒得写了。”
我带璇子去了大妈的花生摊,我对璇子说你可以不喜欢吃,但你得买一回。大妈问璇子要多少,璇子说一百克。大妈将舀花生的舀子抖了又抖,说小女孩就是吃的少,一百零三。还是那句结束语:“高高地。”
雨泽消失了几天,璇子心里不好过,但她除了想等等之外,没有更多和更迫切的念头。几天之后雨泽突然出现在璇子的微信框里,他先放了一个笑脸出来,然后补了一句:“怎么失联了。”
璇子又去了大妈的花生摊,这次她说来五百克的。
不屑的方式有两种,不屑于己与不屑于人。不过就是多给你两颗花生,还是多留下两颗花生给自己的事儿。
我喜欢数出大妈多舀给我的那两颗花生,记得每当我鼓足勇气也说不出话的时候,皮特也总是会问:“三分钟够吗?”是的,我确实需要花上三分钟的时候,捧着两颗花生使劲地感受一会儿不屑的不同。
有这么一句古话说得透彻:眼前一醉,是非忧乐两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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