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佛教 弘法利生助缘
在南京只有短短一年多时间,我和道友们在华藏寺提倡“佛教新生活运动”,以白塔山办《怒涛》杂志的经验,推动起革新旧有的佛教,向新佛教迈进一步了。这也算开拓了我的思想,成为我走上弘法利生的最大助缘。
来到台湾以後,虽然贫僧不是什麽很高明的人,但乐於与人同享知识。在中坜圆光寺挂单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三、五人一组,由我跟他们讲授国文、浅显的佛经。尤其民国三十八年(一九四九)的时代,我在新竹青草湖台湾佛教讲习会(佛学院)担任教务主任,一面教学相长,一面服务行政,一面率领学生修持。边学边教,一个学期忙下来,应该消瘦不止七、八公斤,可见贫僧对教学的热忱和用心了。
後来到了宜兰,贫僧不会音乐,但我为大家做了许多歌词,如:《弘法者之歌》、《快皈投佛陀座下》、《西方》、《钟声》、《佛化婚礼祝歌》等;我不懂文艺,只是稍懂一点文学,却在宜兰开起文艺班授课;也是有限的佛法,竟在那里讲经开座,弘法利生。
渐渐的,经常有各界人士来拜访,见到我,教书的老师,谈一些教育的经验;商界人士跟我谈经营买卖的过程;军人来了,讲一些军中战争的情况;政治家也会说一些政治的人我是非……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大陆一些学者、专家、名流集中到台湾来,他们也不容易找到对象谈话,知道在宜兰雷音寺小庙里,有一个能与人对谈的和尚,所以就来找我谈论了。
钉模铺泥 开山身体力行
我也会得到他们的教导,像一名学生一样,每天有很多的老师好像送上门来似的,教我学习百科全书。我就这样跟着大众学习,把社会当成学校,不要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以说,任何人都可以做我的老师了。
这些学习,让贫僧感到,眼睛像照相机,耳朵像收音机,鼻子好像侦察机,舌头好像扩声机,身和心的联合作用,就可以随机应变,人身也就好像是一部机器,在思想上可以自由运转了。
从这些点点滴滴,贫僧感到学习的不止是学问,而且要有具体的实践。好比贫僧最拿手的是煮饭菜,而参与最多的却是建筑,要建房子得先从搬砖、搬瓦、挑砂石、拌水泥等着手,必须实际去工作,而不是只在旁边口说动嘴。
民国五十六年(一九六七)的时候,因为一位初中毕业的木工为我在高雄建设普门幼稚园的因缘,我就带他一起到佛光山来开山。这位木工就是萧顶顺先生,虽然只有初中毕业,但他非常聪明伶俐,他和我都没有学过建筑,也不会画图,我们就在地上用树枝比划,讨论要多高多长。就这样,从开山初期到现在,几十年佛光山的建设都是他们原班人马,没有换过。他自己家里祖孙三代,後来也都在这里一起参与建设。
我也因此跟着他们一起工作,从钉板模、绑钢筋,甚至最早丛林学院的道路、龙亭、大雄宝殿丹墀,到後来灵山胜境广场等,铺设水泥的时候,还都是贫僧和佛学院的学生们用铁尺一格一格划出来的。
自觉觉他 成就理事圆融
至於典座做饭菜,那就等於一名小厨,一定要先从洗碗、洗盘、洗菜、切菜开始,然後才能动锅动铲,慢慢成为被人接受的厨师了。
贫僧虽然没有受过什麽教育,但是喜欢教育,也倡导教育。就在不久前,全台湾一百七十多位大学校长到佛陀纪念馆来开会,教育部指示贫僧和全部的校长讲话;接着我们的南华大学林聪明校长、佛光大学杨朝祥校长也要贫僧跟他们全校师生、干部讲话。我以自己的经历,讲述自学、自觉的学习过程。
自学是孔子的教学,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自觉是佛陀的教法,所谓“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也是这些自学、自觉的经验,成就了现在贫僧的行事、贫僧的思想、贫僧的观念、贫僧的做人处事、贫僧的举一反三、贫僧的理事圆融、贫僧的僧信平等,甚至对於佛法妙理的体会,让贫僧的一生都感到非常受用。
二十说之五 2015.03.26口述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