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塑料布的菜棚子,经风雨垂直落下来的瞬间,它的身姿最初也在摇摇晃晃中挣扎着冲向天空。也许是绳索勒紧的关系,一阵挣脱未果之后,又软绵绵地依附在有四脚的木头架子上。偶尔肚皮上鼓起来勇气,又落下勇气。
我没有开车出去瞎逛,我也没有去星巴克坐坐。
闲着没事,就把排列整齐的新鲜芦笋在2/3处一刀切下,把余下的1/3的身躯,又切成指甲盖尺寸大小的斜块。切开洗得洁净的红椒,去棱角,留下圆润的躯干给即将来到的晚餐备料。晚餐是红椒和烤鱼,心里想着红椒和烤鱼的搭配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江湖上的传说中有这么一种说法,红色总是掀起波澜。余下的红椒的棱角和芦笋的斜块状身躯混在一起,这将是我明天打算创新的一道午餐的素菜。
垂直的雨柱开始变得细嫩,有点中途就要断裂的意思,唯唯诺诺地望着乌云远去的背影。阳光顿时撒了下来,雨仍旧继续落着,一改垂直的线条而成为点点滴滴。
草坪展开青涩的蜡黄身躯,微笑着借着雨水的力量猛蹿起个头来。
锅里的橄榄油被热火敲打着滋滋作响,我把四肢修剪健美的芦笋放进烫油里,撒上盐,眼看着芦笋的身体的青绿色被焦黄色裹住。
“这该是我想要的味道。”我对于这道菜的认可,必须以焦黄作为体现最美。
尽管太阳懒洋洋地来了,可雨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我倒了一杯Sambuca,加上冰块,想着如果这一时候有个陪伴的酒鬼,互相劝着推杯换盏。想起来又觉得世界怎么如此地被我搞得不安静呢!放弃了这一不靠谱的念头,我又用微波炉热了两头个头一样高矮肥瘦的肉丸,芦笋和肉丸一副般配的样子,被以郎才女貌的方式摆在盘子里。
这是一个棕色的透明的玻璃盘子。
雨完全停了下来,在天色完全绽放出蓝色之前,我突然就想起来一句话:雨过天晴云破处,那般颜色做将来。也许三十八度的Sambuca开始引起了我有更多的想法,也许是焦黄的芦笋的身躯,也许是蜡黄的草坪的猛烈的伸展动作。
我继续延伸着想法:一杯落手浮轻黄,杯中万里春风香。
对,非常对你没有看错,我们加拿大人五月底的时候仍然谈论,春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