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加拿大
有人说,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家和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会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我暂时不需要醉生梦死,但我需要在伏特加里放点冰块,然后把自己放进有点节奏感的音乐里。
Hamed来自伊朗,他谱曲,为电影和音乐剧。他的办公室不大,但无论是墙面还是桌面,都摆满了和音乐相关的东西。多数情况下,当一个艺术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除非他留着长头发或者卷发,否则很难猜出,有着坚毅面孔的他也能谱出《Nocturne》,一支温柔得可以夺命的小夜曲。
他说这支曲子是他的最爱。
接下来的是《Sound Of Vancouver》,走的还是温柔的路子。曲调由低处开始缓慢地向前抒情,于是我开始走神儿,开始在平静中冥想。而突然间窜上来的一段强音,有点故意想打断冥想的意思,于是等待,等曲调重新降下来之后再回去。
往往,音乐带给人的力量不是藏在最开始的那个音符后面,而是藏在尾音的后面。因为在那一时刻,情绪还没有被抒发干净,而音乐停住了。如果那还是一首让你动了情绪的曲子,那么尾音之后的停顿就不会是空白的,它会停在那里,等待听曲子的那个人开始正经地掏心掏肺。
我掏出来的事件发生在若干年之前。
五月的温哥华仍然有寒气,但郁金香已经铺天盖地的填满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那个清晨,沿着码头走了五个来回之后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来时的路,说不出从哪里来,也说不出想回到哪里,直到看见坐落在Gastown的蒸汽钟,和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他。
然后我想到的是平静、家和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