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到家已经夜里三点多了,她悄悄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灯大亮着,小凡一个人睡得正香,一凡不知哪里去了。越越正在猜想,看到一凡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小条,写着:越越,十二点多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出去找你。你累了一天了,你回来,自己打水洗一洗就先睡吧。越越一算一凡已经出去两个多钟头了,心里担心打着小鼓,嘟囔着:“傻子,大半夜上哪儿找我去?!”自己洗了洗,可是无法睡觉,毕竟心虚是自己犯了错,又怕一凡出事儿,焦急地等着一凡回来。快五点一凡才回来,越越第一次为一凡打了洗脚水,为一凡倒了洗脚水。一凡说:“回来就好,我怕你出危险,所以出去找你。”越越说:“对不起,我和朋友吃饭喝酒喝多了,酒醒了,朋友送我回来的。”两个人简单几句话就睡觉了。
想到这里,越越翻开一凡那一天的日记:
快八点了,越越还没有回来,不知她是否遇到什麽事儿,我把小凡交给大嫂就奔了洋货市场。洋货市场打烊了,一个人都没有,我走到176号摊位前,摊位已经上锁了,我不知道越越可能去哪里。我心急地到处乱撞,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可连个人影也碰不上。我沿着洋货市场周边的街道、附近的商场挨家寻找,找不到人,我便回家看看是否已经到家了。十一点多了,大嫂一家、小凡都睡着了,我心里不安,猜测着可能去的地方、可能发生的问题。一种不祥之兆绑缚着我的心,我不停地念叨:不管发生什麽事,只要越越能平安回来就好。十二点多了,我想家门口是个小花园,近日不太平,不行,我得到街口去等她。我在街口的小花园里等了多久,我不知道,直到我看到一个男人骑自行车驮着越越回来,我才知道已经是午夜三点多了。看着他们走到楼前,看着越越走进楼门,看着那个男人骑车回去了,我的心里一阵绞痛。我没有马上回家,也不想回家,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越越。我依然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心里乱乱的,翻来覆去就是我可能永远失去越越了,直到快五点了才起身回家。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改正错误的机会,我也在品尝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叛的滋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怪越越!……
越越把一凡的日记本合上,眼泪慢慢流淌下来。她回忆着自打一凡那件事之后,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凡。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愿看。每每看到那张曾经让自己心如撞鹿的脸,那个场面就浮上眼前,令她厌恶,令她恶心,令她不能控制自己;一凡百般照顾自己,越越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觉得那是一凡在赎罪,在讨好。越越好后悔,她是那麽顽固地将自己的情感变成了冰山,丝毫没有感觉到一凡的变化,错过了她曾经那麽渴望的一凡的爱。她无法宽谅自己,越越心里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
那是越越投资房地产开发后,越越作为副总负责前期开发与公关。公司运作忙得越越焦头烂额,几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一凡知道越越忙,从来也不对越越要求什麽,默默地照顾着小凡照顾着家。一天,她在公司召开初步设计审议会,水暖、公安、规划都没什麽问题,防火部门提出天然气地板采暖安全问题,不肯签字。她正和防火部门的人员讨价还价电话响了,是一凡大嫂打来的:“越越,一凡住院了,上班时休克了,是同事送来的。你赶紧来吧,大夫要见家属。”越越叫刘副总主持会议,自己赶紧去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