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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其实台湾出美女的地方并不在阿里山,而是在埔里。埔里是台湾的地理中心,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埔里的四个“W”,即WATER(水质)、WEATHER(气候)、WINE(美酒)、WOMAN(女人)。
由于埔里四面环山,埔里人喝的水是从山上淌下来的山泉,水质无污染、清爽甘美这是第一个“W”。由于埔里是盆地,海拔500多米,离合欢山很近,没有台风,四季气候宜人这是第二个“W”。由于埔里的水质好,气候好,埔里的酒也特别好,台湾人都喜欢喝埔里产的酒,比如埔里产的绍兴酒、爱兰白酒,还有许多用鲜花和水果做的酒这是第三个“W”。由于埔里的水质好、气候好,再加上每日喜欢饮一小杯上好的美酒心情就好,所以埔里女人的皮肤特别好。从人种理论上看,埔里人是平埔族人与汉人通婚的“混血儿”,所以埔里女人长得特别漂亮这是第四个“W”。三十多年前台湾有一个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叫张美瑶就是埔里人,她在银幕上塑造了许多美丽、善良的女人形象。
正像张美瑶留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一样,埔里女人除了漂亮,更值得赞颂的是她们的善良与勤劳。我的舅妈就是这样一种典型的埔里女人。
50年代初期,台湾的公交大巴刚发展起来不久,当年只有20出头的舅妈就在百里挑一的选拔中脱颖而出,当上了大巴售票员。那个年代大巴售票员并不亚于今天的空姐,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据说追求者很多。但舅妈不为所动,一心钻研业务,后来又去学驾驶,成了台湾首批女大巴司机。舅妈和舅舅认识是舅妈同事介绍的,舅舅山东大汉的挺拔帅气和忠诚耿直打动了舅妈的芳心,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她断定舅舅就是上帝派来与她相伴终生的人,于是她对舅舅说:你不是第一个追求我的人,但一定是最后一个追求我的人。听了这话舅舅像掉了蜜罐里似的。
舅舅和舅妈结婚是民国47年,公历1958年。婚后的舅妈放弃了一切荣誉和地位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五十年代的台湾物资也是十分匮乏的,舅舅作为公务人员,一家人的柴米油盐政府还是可以保证的,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开销,都必须靠自己,比如孩子受教育的费用、购置生活必需品的费用等。为此,舅妈做过许多事,摆过地摊做过小生意,据说小生意做得好时,舅妈连进货都没时间去,只有让年仅10多岁的表妹上阵。我那表妹叫珊珊,从小就聪明灵活,一个人坐几个小时的车从台中到高雄去进货,从来没出过差错,后来因为信誉好,人家还愿意赊账给她。虽然表妹从小就在为家里的生意分担,但从没有影响过学习,她不但成绩优秀,而且还曾经是少年手球国手,赢得过亚洲冠军。舅妈除了摆地摊做小生意,还养过鸡和猪。据说鸡最多时达200多只,猪最多时也有10几头。有一阵子去市场卖鸡是舅妈的一项重要工作,特别是节假日他就会拉着舅舅一起去卖。两人各拿20只鸡,分两个摊点卖,这样有可能卖得快一点。可是常常是舅妈的20只鸡很快就卖完了,等她回头去找舅舅时,发现舅舅站在集市最不起眼的角落,不但不吆呵,看见熟人还会转过身去回避一下,像个地下工作者,20只鸡一只未卖。舅妈说,山东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大男子主义,放不下架子不好。
舅妈非常重视子女教育问题,她有一个观点,用我们大陆今天的话说就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她的几个孩子她都尽最大努力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因此个个成才。
舅妈还是一个“潮人”,非常善于与时俱进,当年房地产市场好时,她就去炒房产,几年时间就用赚来的钱为自家盖了个三层小楼。1999年9月21日台湾大地震,三层小楼倒了,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舅妈心里很难过,但是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为之佩服的话:只要人没事就好,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舅妈就是这样一个生活态度乐观,遇事有胸襟的人。前两年,已年近八十的她还经常骑着自行车在镇上转悠,去市场买买菜、找老人聊聊天,有时还会去图书馆借借书。这次去台湾,与舅妈聊天最让我吃惊的是,她经常会说一些只有80后、90后才听得懂的如“宅男”、“秒杀”这样的新词。那年表妹珊珊去日本进修,舅妈去陪,表妹上班时,她就一个人在日本的街上逛,大家还有点担心,她却说就凭我小时候在台湾学的日文,逛街这点事搞定。
我很喜欢我的舅妈,年青时她是一个有思想的美女,中年时她是一个有爱心的主妇,老年时她是一个有胸怀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