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冷风掠过多伦多夜晚的天空,我搓手搓腿地妄想挡住四下穿越的凉气。
“冒汗冒汗,这个热天气。”甲姑娘裹着繁重的黑色羽绒大衣,厚实的内毛绒单裤,雪白雪白的平底运动鞋。她挑着充满暖意的眼神儿望着我。我尴尬地躲开了她的暖意,琢磨着给她几句凉气话,显得我并不羡慕冒汗冒汗那种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情趣。琢磨着的功夫,乙姑娘也随着这样的气氛问我:“手套可暖和了,特别暖和。你要不要戴会儿?”
夜幕没有挡住凉气,夜幕挡住了甲乙两位姑娘传递过来的热浪。很显然,我只有拒绝两位姑娘的好意,方能享受有一种冷叫忘穿秋裤。
我喜欢这种冬日里的寒凉感觉。热与寒揣测着对方的心思,一番寒暄,寒气袭上身体,待错开身,心头又是暖的。
圣诞快乐的气氛席卷了整个厂区。来自四面八方的外乡人、外国人,和土得掉渣儿的农村姑娘,四下里争相绽放出绚丽的夺目的以及饱含不同文化情怀的光芒,在甲姑娘委托的一位胡渣先生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姑娘们怅然微笑。笑容屏蔽了四周流窜着的繁乱与复杂,喧嚣与浮躁。如果说我曾经带着不安的冷情绪,此时也停下了蔓延的势头。
“热巧克力要不要加奶油?”我点点头。
“你呢?”小伙子又问甲姑娘。
“一点点吧。”甲姑娘打了一个一点点的小手势。
乙姑娘握着她的酒精热饮冲着满天空的星星说:“热乎乎的暖过我的皮貂。”
夜幕来了。
随便出个街,随便就能感受到热烈的圣诞节气氛。气氛也埋伏在生活的四周,紧盯那些本不出门就想宅家的部分人群。等你开车去买个五块钱的菜,按响电台,那些潜伏着的气氛便随着圣诞歌曲的靡音缓缓道来。
这很影响宅家的决心。
最近心里揣着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少。虽说没有少至没有,但身体轻了,有点随便一约就出街的势头。
“我想去圣诞节市场看看,去不去?”
“想什么时候去?”
“乙姑娘说四点到四点半她家集合,她开车去。”
“那我三点半到你家接上你然后过去?”
“太早了,四点就行,她家离我家就十几分钟车程。”
我一直都在问自己,我是不是更向往夜幕下的世界。天亮的时候看得清的东西如果放到夜幕下面,它带给人的疑虑重重是消失不见了还是转为喜悦从而到达更加坚定与热烈了。
“地址给我呀!”乙姑娘柔声细语地。
“这呢!快输入GPS。”我举着显示地址的手机给乙姑娘看。
“哎呦,这样看不了!得发我手机上看。”乙姑娘还是柔声细语地。
华灯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