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月 Canada
他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地抱怨电台的歌曲不好听。手指一戳一戳,一连换了十几首歌曲,还是停不下来一戳一戳。
“等等等等,听完这首歌。”
“我觉得不好听。”
我话音未落,歌声已经转入下一首歌曲的开头部分。如果这时候我出手把电台往回拨或者关掉电台,会发生什么事吗?为避免节外生枝,我选择默不作声,由他由他。尽管他的一戳一戳的举动,令人生厌。
一月份的多伦多天寒地冻,接连下了几场鹅毛大雪。那天晚上大约九点左右,天色已经黑乎乎了。我正在停车道上铲雪,突然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然后一辆雪地摩托车停在我面前。
“你好么?”他冲着被从黑暗中冲出来的轰隆隆的声音惊吓到的我说。
“我挺好,你怎么样?”我并不想在这么宁静的夜晚被他人无端打扰,我希望我是独自的。却又下意识地回他的问候。
雪地摩托轰隆隆地开走了,我在继续铲雪的动态的状态下思考了一下。想着某种可能的充满理解的邻里关系的最佳状态,它似白开水的味道,并指望不要被突破。
老李打来电话,问我要朋友的电话号码。我说他选择怎样与你联系,你就怎样与他联系。
他不肯,又扭扭捏捏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非要打电话过去。
“他发了邮件给你,没有告诉你电话号码?”
“他发邮件了?”老李吃惊地说。
“应该是两天前发的。”
“你不看邮件么?”我追问。
“呦,我刚看到邮件。”
大约有很多以上的这些小事情,它们每天都在发生,并不会停止发生。我不必阻止发生,可我必要让自己躲避起来。
我又能怎样呢!
与顺风车司机的联络比较简单,回程之后便可中断;与黑暗中疯跑出来的邻居,微微笑就可以把关系推向远方。至于老李,客客气气地听他说,按我的思路听他说。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修复破裂的心。